锲子 前章(五)面圣(1/ 2)
那大约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这样一句话,彼时我并不明白这句话代表着什么。
可往后很长的时间,再有人同我说同样的话的时候,却再也找不见当初的心安。
幼青一路上总是防备着阿羽,她虽然不会说话,但气势上却总能过人一头。
见秦羽同我咬耳,大概以为他心怀不轨,正想要将他推开,我连摆手示意幼青不可如此无礼,她方悻悻地撇撇嘴。
我心中自是知晓她并不喜欢秦羽,对他欺骗我之事一直抱有警惕之心,我也并未阻拦,兴许相处下来他们直间的关系会有好转。
“落娇!”
交泰殿前,随着宫中内人的喊话,我被人搀扶下娇。
所有的内官,大臣,婢女侍从,甚至连过路的宫女,纷纷驻足观望。
我慢慢朝前走,感受到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炙热的目光,仿佛要将我灼烧殆尽。
随着我脚步的前进,渐渐迈上高台,一步一步朝前走,两侧传来隐隐的私语声。
我隔着帘子模模糊糊瞧见那些大臣们,或交头接耳,或目不直视,有的暗自摇头,对我的到来更是不屑一顾。
幼青和阿羽都被侍卫拦在百步之外不准进殿,只余下我一人,面对满朝文武百官。
没有红衣含笑的新郎,没有和蔼慈祥的高堂,更没有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,那便是我的婚礼…
走进殿内,嘈杂的交流声不绝于耳,若方才的大臣不过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,那么此时的大臣便是畅所欲言,指手画脚。
其实我已经习惯了“他们”厌恶我的姿态,也不觉得如何不知所措。
离高台上的人约莫三丈远的距离时,我停下脚步。
周围渐渐安静下来,就像是在捋着胡须,等待猎物掉入陷阱那般安静可怕。
“跪!”
在我们祁国,女子同男子一样不轻易向人下跪,只跪君,跪父母,跪夫君。
但此刻,我已不再是祁国人,在我踏进鄞国的时候已经注定了我这辈子都会属于鄞国。
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夺眶而出,或许是在我被大臣们嘲笑之时,亦或许是在得知自己再不能回家之时,亦或许是我向大鄞的皇帝行了三拜九叩之礼时。
“起!”
我应声缓缓站起,膝下却仿佛有千金重,那是我人生中度过的最漫长的一天,只是在这宫中,又多了一件任人把玩的玉器罢了。
再之后,大鄞的皇帝同众人说了许多话,我一个字也没听懂,众人一片唏嘘。
有大臣站到台前似乎在像皇帝进谏,但被大鄞皇帝厉声驳斥了回去,所有人便不敢再有异议。
我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,但从他们的表情动作中不难判断他们在议论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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